图为2018年9月12日，一名参观者在德国汉堡举行的中医养生文化展上体验香包制作。新华社记者 单宇琦 摄
近日，“仁心·仁术”中国传统医学展在马耳他桑塔露琪亚市的中国式园林静园举办，这是该展览在马耳他的第二轮展出。马耳他副总理兼卫生部长克里斯·费恩说：“中医对治疗慢性病非常有用，中医治疗在马耳他非常受欢迎。”
近年来，中医药国际化步伐加快，但同样面临着诸多困难。华侨华人既见证着中医药走向海外，也为中医药国际化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国际化 成绩瞩目
近年来，中医药海外传播成果颇丰。
3月24日，在“中医药国际化发展论坛”上，全球性制药企业阿斯利康与绿叶制药签署新一轮战略合作备忘录，正式宣布达成关于建立一款中成药在中国以外市场的战略合作意向，中医药“出海”迈出新的一步。
近年来，中药出口量与日俱增。中国医药健康行业国际化形势发布会上公布的海关数据显示，2018年中药类产品出口额39.09亿美元，同比上升7.39%。
随着中医药“一带一路”全方位新格局的推进，截至2018年5月，遍布六大洲的35个中医药海外中心已经落成。这些中心具备中医医疗保健、技术培训和文化交流等多个职能，个别海外中心已发展成为当地的中医医院或附设有中医药博物馆的相关机构。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于文明日前表示，截至目前，中医药已传播至183个国家和地区，我国已同40多个外国政府和国际组织签署了专门的合作协议。
瑞典碧云中医药大学董事长田宇飚用一串数字动情地讲述着中医药这些年在海外的发展过程：“自建校以来，我们已经向约15万名瑞典学生讲授了包括中医药理论、中医药基础以及中医按摩手法在内的20至30门课程，这些学生约占瑞典总人口的1.5%。”在他看来，中医的推拿、按摩和针灸等传统疗法对治疗特定疾病有着独特的优势，这些治疗手段也广受外国友人及华侨华人的欢迎。
陈震是一位在匈牙利致力于推广中医药30多年的老华人。谈到近年来中医药在匈牙利的发展变化，他十分感慨：“刚到匈牙利时，城市里没有一家中医诊所，各个医学院也看不到中医药的影子。”陈震说，随着改革开放，近年来匈牙利民众对中医药的认可和接受度越来越高。在今年1月举行的匈牙利“中国春”活动中，有超过5000名匈牙利民众前来义诊，当地人对中医药专家量身定制的健康生活方案更是赞不绝口。
谋发展 正视困难
中医药海外发展的成果固然喜人，但想要真正实现中医药国际化，仍有阻碍。
“许多国家没有为中医药立法，这是中医药实现国际化最大的困难之一。”田宇飚不无遗憾地说，“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们对中药的分类还无法获得许多西欧国家的认可，很多中药材只能作为保健品进入欧洲各国，这往往导致中药材的品质无法保证。”
据媒体报道，越南每年从中国进口的10万吨中药材中，真正按中药材进口的只有10%左右，其余大部分是作为农副产品通过中越边贸进口。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也显示，截至2018年8月，世界上有103个会员国认可使用针灸，但仅有29国设立了传统医学的法律法规，18国将针灸纳入医疗保险体系。
黄璐琦院士在中国中医药循证医学中心揭牌仪式上表示，当前，世界医学知识与实践的主流模式是以科学证据为核心的循证医学模式，临床证据成为评价医学治疗措施有效性、安全性的主要依据。中医药虽然逐渐受到世界认可，但“走出去”仍面临临床有效性和安全性的证据欠缺等障碍。
“欧洲人用药，第一是安全，其次才是有效。”陈震感同身受，“由于缺少规范和监管，有些商人过于重视经济利益，售卖和使用未经当地法律允许的或是品质不高的中医药，导致出现不良后果，严重影响了中医药在海外的声誉。”
另一方面，中医药在海外推广还常常陷入单打独斗的困境。据统计，在中医接受度较高的荷兰，中医有4000多人，却开有1500多家中医诊所，每间诊所受训的中医人员不过3人。
“现在海外的中医药机构主要还是作坊式诊所，每个诊所最多有3至5名中医师。”田宇飚坦言，“这些医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进行医学治疗，很难形成传播中医药文化的合力。”只有将小作坊式的中医诊所凝聚起来，才能推动中医药在海外的进一步发展。
路虽远 行则将至
困难虽在，但中医药的实际疗效和其背后蕴含的文化魅力，使得一大批从业者始终秉承初心，在中医药国际化的漫漫长路里上下求索，自信且坚定。
近日，天津中医药大学校长张伯礼在谈到中医药的特点时表示，中医药是由多个组分组成的复方，可以从多个途径干预难以根治的慢性疾病，“这比化药的一个靶点好得多，有优势”。全国人大代表肖伟如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认为：“中医药如果不实现国际化，永远做不大，也不会引领未来。只有国际化，才能把我们五千多年形成的确有疗效的中医药奉献给全球。”
在3月20日举办的2019世界睡眠日新闻发布会上，中医药对睡眠疾病的防治作用获得了与会专家的广泛认可。
未来，华侨华人在中医药国际化上大有可为。
“华侨华人长期生活在海外，能够为中医药文化在海外传播‘铺路搭桥’。”陈震指出，中医药在海外传播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切忌急功近利。此前，中医药之所以能够在匈牙利正式立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华侨华人长期以来对中医药文化的传播和对中医药形象的维护。
“经过多年的努力，我们在瑞典已经有了推动中医药立法的群众基础，未来我们希望能找到一个立法上的突破点。”田宇飚展望，希望通过各方努力，可以在欧洲种植中草药，真正实现中医药以药品的方式落地欧洲。
据了解，第16届世界中医药大会今年将在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举行，届时来自五大洲的38个国家和地区的近千名中医药代表将参与。此次大会将成为世界中医药发展历程上又一个里程碑。
“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推动下，中医药‘走出去’多了些资源，也多了些底气。”田宇飚相信，未来，中医药在海外一定会越走越好。
《人民日报海外版》（2019年04月01日第06版 孙少锋 胡智轩）
